今天是一个蛮特殊的日子,是勃拉姆斯诞辰190周年,也是柴可夫斯基诞辰183周年。刚好他们出生在同一天,也刚好他们都是我所喜爱的音乐作曲家。

我刚开始听古典乐感觉很难受。一部交响曲听完大抵需要三刻钟,这对于急性子的我来说是难以接受的。此外,大多数作品都是无标题音乐,也就是说除了标注的番号和体裁外,就无其他可预知的内容了。

对于一首好听的流行歌曲,我会眼前一亮,称赞不绝,但是听到一些古典音乐的时候,更多的是:

“…”

“…”

“…”

“确实不错。能有这样的音乐作品出现,某种意义上真的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幸事。”

我挣扎了很久,终于觅得我所喜爱的两位音乐大师。

对于一部音乐作品来说,光是作曲家写完并没有结束,他还需要演奏者亲自将他演奏出来。对于柴六,我尤其推崇切利比达克指挥的版本。切利指挥的特点是慢,在慢中似乎每个音符都变得细腻和富有生命力。当然,柴六本身就是一部抒情性极强的作品,而在切利的演绎中,老柴的痛苦迷惘绝望以及对生命的眷恋和不舍都留给人慢慢体悟。相较之下,一向被人所称誉的穆拉文斯基的指挥似乎显得“操之过急”了。初听切利觉得慢,后听觉知细,暮然回首,方才惊觉这是切利的悟。

有段时间我特别痴迷于勃拉姆斯的作品,一天不听仿佛我快要死掉了,作为一个有灵魂的存在物,只剩下一副躯壳。勃一被看作是贝多芬的延续,有人称其为“贝十”。但开始的时候我不以为然,只觉得它较贝多芬多了一份徘徊与迟疑,近显得有些“扭捏”。后来有天我心情惆怅时,才突然明白人不就是这样吗,哪有那么多畅快淋漓,只有在思索中不断犹豫,不断徘徊,不断挣扎。

对于当今的时代来说,古典乐恐怕已经成为了一种永久怀念的对象,就像我现在写这些文字一样。有时我会反问我自己,我是不是把音乐当成了逃离这个世界的避难所呢?就像马尔库塞说,我们需要建立一种“艺术理性”,来摆脱资本对我们的异化,把艺术作为技术理性的解毒剂。但是我表示怀疑。其一,艺术作为一种感性的存在物,用理性的方式去把握,究竟是触及了艺术的本质还是错失了它。其二,在当今流于工业化生产和对传统审美价值反叛和决裂的现代艺术中,我们是否能在其中有限的外在形式中获取某种“内在视域”以及其中的审美意象。

但马尔库塞提醒了我们一件事,艺术的确是有真理的。艺术的创作是感性的,这种感性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感性。倘若理性是在扬弃事物的感性存在中,力图切中事物本质,从中推出超越诸感性客体中普遍性的原则,那么艺术同样也是在感性中超越了有限性。当我听柴六的时候,我能深刻感受中藏在老柴心中的迷惘痛苦和它对人世间的眷恋,仿佛我们之间隔得数百年是不作数的。四个乐章,从痛苦走向绝望。他最终不能是贝多芬那样从痛苦走向光明。当我听到柴六第四乐章时,我突然相信老柴的确是自杀而死的。这样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却又能被他书写得如此深沉有致。当勃一进行到第四乐章时,当随着一声定音鼓一锤定音,致敬贝多芬欢乐颂的音乐慢慢放出时,只觉得胸口被捂热了,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力量和勇气,在难明长夜里继续斗志昂扬地高举火炬。“拨云见日终有时,守得云开见月明”。

有时候我想,古典乐不是用头脑去听的,不是用头脑去理解,而是用心去感受。在某种意义上,语言和文字在其面前都自惭形秽。“ to feel it,not to understand it.”

“人们时常埋怨音乐是这样地模糊,听音乐时,简直不知如何去想才好。但每个人对文学总是能理解的。不过,对我来说……一首我喜爱的乐曲所传达给我的思想和意义是不能用语言表达的。这不是因为音乐不够具体,而是因为它太具体了。因此,我发现:每当我试图用文字或语言来说明一段音乐时,好像是说过了,但又好像说得都不令人满意。”

—门德尔松

我并无有意将古典乐神秘化,将其写的玄之又玄,不过我有时也会觉得,如果没有听过这种作品,感觉人生都会缺了一块,比如 如果没听过切利的柴六 实乃是人生一大憾事。

收录

柴四第二乐章(有种颓而不废的美)

柴五第二乐章(大爱这段圆号独奏)

柴六

柴可夫斯基:第六交响曲“悲怆” 切利比达克指挥 慕尼黑爱乐乐团

柴小协(好日子协奏曲)

勃一

卡拉扬指挥勃拉姆斯交响曲全集

勃四(哀而不伤)

【勃拉姆斯】e小调第四交响曲 (小克莱伯指挥)

勃拉姆斯-钢二

【勃拉姆斯】降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 (齐默尔曼演奏)

伯恩斯坦《年轻人的音乐会》| 音乐的意义是什么